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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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妃是嫡女,而賈似道是庶子,賈似道的娘只是一個侍妾,死因不明,他一直懷疑是賈貴妃的嫡母所為,因此一直深恨賈妃,是以,這兩人在皇帝面前看起來是姐弟情深,但實則面和心不合。這一點郭襄倒是頭一次聽說。

這麽說,外傳盛寵的賈妃的地位,實在是岌岌可危。

第一,她有皇帝位她大興土木的惡名聲。

第二,她所謂的娘家依仗賈似道其實不但沒有助益,反而很可能會落井下石。她唯一的優勢在於她有趙明靜這樣一個端莊的公主。

這麽說來,閆貴妃顯然比她更有前途,因為她更年輕,更貌美,唯一令閆貴妃的忌憚的便是周漢國公主了。

所以,她才要千方百計地害了趙明靜。

郭襄登時為趙明靜擔心起來,“那麽,皇後,太後呢?”有人暗害公主,皇後太後不可能置之不理吧!

鄭嬤嬤放下了筷子,長嘆一聲。

“皇後和太後只知道吃齋念佛,又怎麽會管素有妖妃之名的貴妃娘娘呢?連跟公主也是疏遠的很。一個人,若是真心喜愛孫女,又怎麽會表現不出來。可恨那閆貴妃,屢次派人暗害公主,連這一次出來……”

“嬤嬤別說了。”

郭襄瞅了瞅趙明靜,見原本聽她說江湖之事的眸光暗淡了下去,顯得楚楚可憐。

原來賈妃在後宮是如此的孤立無援,能養出這樣的女兒,郭襄真得不相信賈妃是外界盛傳的妖妃。

而傳聞中的賢後謝道請,還有曾經垂簾數年的慈愛楊太後……

郭襄正思索著,忽然門外風陵探進門來,擡頭望了一眼房頂,沖著郭襄使了一個眼色。

郭襄會意,四下一聽,只聽得屋頂上細微的聲響,郭襄兩手分別抓住趙明靜和鄭嬤嬤,將她們兩人一丟,鄭嬤嬤和趙明靜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出口,風陵便即使抓住了她。

只見一瞬間,“嘩啦”一下,一大堆濃稠的濃稠液體,迅速掉落下來,正沖著趙明靜的座位。

郭襄迅速抽起桌布,連帶著杯盞盤碟“嘩啦啦”一陣響,將那一大堆液體團團裹住,扔到地上。

緊接著,便聽到“滋滋啦啦”地聲音,那原本繡著淡雅牡丹紋的秋色海棠,已經成了黑漆一團,連帶著毛氈地毯也被灼成了黑色,邊緣卷曲起來。

與此同時,鄭嬤嬤和趙明靜聽得“嗖嗖”兩聲,只看見兩個黑影竄出房門,不一會兒房頂上便傳來打鬥聲。

鄭嬤嬤已經嚇得哆嗦了,說不出話來。

趙明靜一張小臉嚇得煞白,嘴巴閉得死死的。

挪到隔間,喝茶壓驚,兩人過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。

“那……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?”鄭嬤嬤顫抖著問。

“是石膽練出的化屍水,可以腐蝕任何東西。”郭襄回答。

這人實在太過殘忍了,不是想要將公主即刻殺死,而是想要將讓她毀容。

試想,公主嬌花一般的年齡容顏,如果毀了容,那麽接下來的日子那可怎麽過?

鄭嬤嬤忍不住將公主摟在懷裏,抱著心肝肉兒般的落淚。“我苦命的公主啊!”

公主在郭襄的府邸出了事,皇帝會對郭襄這個新晉縣主怎麽看?

郭襄覺得是自己疏忽了,她來到臨安,雖然對宮鬥之事有所耳聞,但從未見過這等血腥殘酷的場面。

以往仗著自己父母親人在武林中的地位,在外面,江湖之人幾乎沒人敢動她一根指頭。呆在郭府內更是十分安全。所以,來到這裏實在是有些大意了。

郭襄嘆口氣,自己已經踏進了宮鬥的漩渦了。但也沒什麽好怕的,既然她來了,便把這亂七八糟的後廷攪一個天翻地覆吧!

作者有話要說: 開啟宮鬥模式了!三五水合硫酸銅(古代叫石膽)加熱分解,生成氧化銅、三氧化硫和水蒸氣,三氧化硫和水蒸氣的白煙被扇入另一爐裏,冷凝就成硫酸。

這裏的化屍水指的是濃硫酸。

宮廷鬥爭的殘酷性,小郭襄才意識到,所以雖然說是郭襄得了周漢國公主的賞識,但其實郭襄也是周漢國公主的貴人。

至於制造這場奇遇的那個自稱貼身侍衛的某人,咳咳,他下下章就回來啦~

☆、反擊

“姑娘,那兩名賊人,已經咬了毒囊自盡了。”風陵走進門來報告。

鄭嬤嬤氣的渾身亂戰,怒道:“一定是那個閻王!一定是她!這麽狠毒的招數一定是她想出來的!她已經害了我們多少次?!這一次,一定不能饒了她!”

“嬤嬤說這些又有什麽用?不過是讓母親生受一場氣罷了,回去,可千萬不能告訴母親。”趙明靜雖然眼裏泛著淚光,但她強忍著不哭出來。看起來著實令人可憐。

郭襄奇道:“這是為何?難道是皇上?”

鄭嬤嬤一陣氣苦地道:“那個閆貴妃,簡直是蛇蠍心腸,平時在皇帝面前裝的連老鼠蟲子都怕,背地裏做的這些勾當有誰知道?!有誰信?!無論她說些什麽,皇上都信她。哪裏會信我們,說多了幾次,便說我們娘娘故意挑撥爭寵了!”

郭襄沈吟片刻,對兩人道:“公主,嬤嬤,你們不必心焦,惡人自有天照,她既然如此心腸,想必也絕不會走太遠,我這裏有兩名暗衛,從今日起,他們便日夜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
“便是方才看到的那兩名黑衣壯士?”鄭嬤嬤驚喜地道。

郭襄點頭。鄭嬤嬤下地便拜,“郭姑娘今日大恩,我們公主絕不相忘。”

趙明靜的眼睛裏也泛著感激的淚光。

郭襄連忙扶住她,“嬤嬤,這事情既然讓我碰上了,我便得管一管。”說著,嘴角泛起一絲冷笑。

閻王麽?讓你好好嘗一嘗什麽是自食惡果!

皇宮大院內,一位容色殊麗的貴婦高坐榻上,往嘴裏送著西域進貢來的葡萄。

“娘娘,這是公主差人送來的東西,說是從外面街上給您買的禮物。”

聽了這個消息,閆貴妃冷哼一聲,那個小丫頭竟然沒事?!還能給她帶禮物?怎麽可能?自己派出的兩大高手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,而且那東西,只有煉丹的父親才懂得,一滴下去便毀人肌骨,那她可是親自看見過的。

即便是太慌忙,也不可能一滴都不到那小丫頭身上去吧?

一個錦盒被太監捧著送到了自己的眼前,閆貴妃手一揮,便命人將錦盒背對著自己一旁去打開,生怕裏面裝了什麽機關,但打開來一看,竟是一座白玉觀音像。

閆貴妃一楞,這小丫頭到底打的什麽鬼主意?這是來示好來了?以前她可從來對自己冷冷淡淡的。還是說,她實在譴責自己心腸歹毒?閻妃心裏登時不舒坦起來。

接著,有人匆匆進來,在閆貴妃耳邊說了什麽,閆貴妃咬牙一怒,登時將榻上的琉璃玉冰山碗推了下去,碎冰合著琉璃碎片,在地上明閃閃的。

一眾太監宮女立即就跪了下去。“貴妃娘娘息怒。”

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多年的兩大高手就這麽死了?實在是難以甘心!賈妃,即便你找了一個什麽會武功的郭襄來,我也不會怕你!你的女兒,早晚都要死在我手中!你的寵愛,我也一定會奪得一點不剩!

閻妃攥住拳頭,惡狠狠地盯著那一具觀音像,但看見那觀音柔和慈悲的眼神,她登時一楞,這樣是不是對菩薩太不敬了?接著,便道:“去,把這尊觀音拿走!”

“貴妃娘娘,皇上來了。”

“快,把地上收拾收拾!”

閆貴妃聽聞,立即理理頭發,甩開鞋子,拉低衣領,露出若隱若現的曲線,“皇上!”方才的尖刻聲音立即變了,仿佛嬌媚的掐出水來,她一步一步迎了上去。

現年四十餘歲的皇帝趙刖一身明黃,面白無須,眼底帶著縱欲過度的青黑,見了閻妃這般模樣,身子登時軟了下來,伸手摟住,一步步走到榻上。

“皇上,您可想死人家了!”閻妃坐在趙刖的大腿上,一雙柔夷摟住他的脖子,紅唇一撅,嬌艷欲滴,趙刖便忍不住親了上去。

閻妃正要迎合,誰知趙刖卻離開了,看著她笑嘻嘻地道:“愛妃啊!方才靜兒送給你的禮物,你可看了?”

閆貴妃一怔,臉色登時想要拉下來,但想到趙刖平素最疼愛她的女兒,便勉強著笑了笑,目光看向別處:“看了。”

趙刖見她的臉色,不由得道:“怎麽,不開心?”

閻妃笑道:“哪能啊?皇上,公主我疼愛還來不及呢。”

趙刖見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,在他眼裏看起來可愛的緊,不由得點了點她的鼻子道:“瞧你,靜兒平素最是乖順,往日也是因為賈妃的緣故與你有些齟齬,不過那都是誤會不是,那白玉觀音是可是她在靈隱寺方丈那裏求來的,說是給你補前幾日的壽辰,你這個小狐貍,最是小心眼。”

說著,便忍不住便在閻妃身上揉捏起來,閻妃被挑弄的渾身發癢,不由得把這番不快跑到了腦後,一番顛倒鸞鳳、被翻紅浪過後,兩人沈沈睡去。

半夜,閻妃起夜,避開趙刖,軟軟地從踏上起身,宮殿內室光芒黯淡,但閻妃還是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黑沈沈的錦盒,儼然正是白日裏,趙明靜送給她拿來裝白玉觀音的那一只。

她明明記得,已經讓人拿走了,怎麽又會出現在這裏,“來人!”閻妃叫道,卻無人應喚。夜裏十分靜寂,唯有滴漏聲聲。

閻妃心內打鼓,回到床上去叫皇帝,誰知竟然喚不醒。

又忍不住好奇心,終於走過來打開了錦盒。在她打開錦盒的那一剎那,只見裏面赫然出現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:雙目圓睜,淋漓帶血,恐怖至極!

閻妃忍不住“啊”地一聲尖叫,嚇得心膽俱裂,她哪裏見過這等恐怖的畫面,再一細想,這不正是自己派出去的高手之一嗎?

閻妃嚇得登時癱軟在地上,不能動彈!

趙刖終於被這一聲驚醒,睜開朦朧的醉眼,見閻妃癱在地上,便掀被下床,叫道:“愛妃,怎麽了?”

閻妃牙齒打顫地瞧了一眼趙刖,又瞧了一眼那錦盒,嘴裏嗚嗚地,只知道搖頭。

趙刖走進來一看,二話沒說,眼皮一翻,暈了過去。

閻妃又是怕,又是氣,又是笑,張口欲喊人,卻只發出軟綿綿的聲響:“快來人啊~”

沒人應,唯有暗夜沈沈,月光溜進了雲裏,又出了來。

過不幾日,趙明靜派人傳話說,皇帝和閻妃都病了。

據說閻妃病的最厲害,直接發了燒,說了胡話,差點就過去了。

皇帝還好,因為及時地暈了過去,所以得了保護,醒過來竟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麽,只是對閻妃的秾華殿有了心理陰影。一時之間不敢見閻妃的面了。

陽光很好。

郭襄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,仰頭望時,不得不瞇起眼睛,用手搭起涼棚。

臨安花柳繁華,比之襄陽更熱鬧,到底是天子腳下,氣韻蓊郁,不比凡俗。

郭襄拐進小吃街,一路走,一路吃,金華火腿、紹興臭豆腐、嘉興粽子,紅豆沙定勝糕,比之在鄂州見得更要精致幾分,仿佛連吃食都沾染了西湖的恬淡之美。路上見有蓮子的,便買了一斤蓮子打算種進介子內的池塘。

昨日雖然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,但郭襄卻沒覺得有什麽可怕的,只是趁機將縣主府上下人員一番清點,整理出了一個有些功夫的人員,讓風陵負責□□。以便看家護院,省得再出現像昨日那種情景,她郭襄還要繼續在介子內種地,好為襄陽大軍準備糧草。

拐過彎來,見竟然有賣泥娃娃的,紅胖的臉蛋,憨態可掬。一男一女,可巧手中還各自拿著一把小巧精致的劍。

郭襄拿起來細看,見那劍柄上竟然刻著“君子”、“淑女”二字。

竟然是當初楊大哥和龍姐姐的佩劍,兩把劍造型一模一樣,都是圓頭鈍邊,黑漆一片,但兩把劍是磁石所造,相互吸引,難解難分。

這兩把小劍雖然是泥巴制成,但雕刻的及其細致,郭襄不禁唇角微彎,付了錢,便拿起這對泥娃娃要走,忽聽得身邊一個聲音,似乎是洞底冰泉,清澈幽冷。

“小妹子,你怎麽也在這裏?”

郭襄渾身一震,驚喜登時湧上心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大家猜猜是誰來啦?(*^__^*) ……

☆、故人

扭頭一看,見一位女子容顏絕世,冰冷如玉,一襲輕薄白衫隨風而動,正有些好奇的望著郭襄。

“龍姐姐!”郭襄不由得奔了過去,說實話,這麽久不見,郭襄很是想念他們。

小龍女在加上郭襄剛出生時,就曾經抱過她,餵過她,又因為楊過對她特別愛護,故而對郭襄比之旁人要親切許多,她伸出手來,拉過郭襄的手,左右看看,“小妹子,你又長大了!”又看著郭襄手中的娃娃,“這對娃娃,倒是好看。”

郭襄親熱地纏上她的手臂。“龍姐姐,你喜歡,我就送你啦!這兩年,你們都去哪裏了?我總也打聽不到你們的消息。”

小龍女思及這兩年隱居平凡但甜蜜的歲月,不由得嫣然一笑,當真如同冰雪消融,讓人挪不開眼。

這兩位女子便走邊聊,其中一名可愛靈動,如同和風細雨,見之溫暖如春。另一位容顏如同皓皓凍雪,冰姿玉骨,令人不可逼視。臨安街邊的百姓不由得紛紛望過來。

“這些年,我們一直在嶺南隱居。”

“嶺南啊!怪不得呢!我都找不到你們,我去過絕情谷、去了終南山,就是沒找到你們。哎,楊大哥呢?”

小龍女臉上現出一絲羞赧的笑意:“他……我也不知道,左不過是在尋我的路上。”小龍女心思單純,不加掩飾。郭襄瞧著她這樣子,不像是吵了架,倒像是在害羞。

“為什麽呀?”

小龍女回答這事,便總是有些支吾,到了家裏,郭襄才問出來。

原來,楊過自從與小龍女十六年分別,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歲月,尤其楊過十六年江湖浪蕩,看淡人情冷暖,唯有小龍女是他心上朱砂,掌中明月。現而今兩人好不容易重逢,楊過便對小龍女體貼愛護、言聽計從,無不周至。

兩人隱居在地氣暖的嶺南,養蜂種菜,種花澆田,日子過得舒心自在。小龍女不喜煙火,楊過便為她下廚做飯。小龍女不習針線,楊過便為她縫衣納布。

嶺南荔枝樹下,兩人一起研習玉女素心劍法,荔枝樹上,玉峰嗡嗡地采花釀蜜。

兩人相熟相知,一個動作,便知對方在想什麽,這原本是十分默契,羨煞旁人的,誰知時間長了,小龍女竟然生出一些煩悶郁燥來,皆因現在的過兒實在太聽話了。

俗話說,靜極思動,無中生有,平淡的日子總是需要一些新鮮和刺激,所以,楊過便由著愛妻想了這麽一個方法,一個離家出走,一個去滿世界去找。

郭襄手肘支在桌子上,有些目瞪口呆。“所以,龍姐姐,你跟楊大哥是在玩你走他追的游戲?”這對夫妻,可真是變著法兒的秀恩愛,是虐殺天底下的獨身人麽?

小龍女搖頭嘆息道:“只可惜,他每每很快便能找得到我。”話雖是這麽說,但她臉上卻洋溢難以掩飾的幸福。

郭襄搖頭偷笑:“龍姐姐,你長得這麽好看,楊大哥又名滿天下,武林中人誰不賣他一個面子,再說,丐幫弟子遍布天下,臨安的丐幫子弟就更多了!你一出現,就有人給楊大哥通風報信,說不定這會兒他就來了,暗中看著你呢。”

小龍女一呆,左右瞄一眼,又一笑。當真是癡態畢現,絕色難得。“不會,如果他在,我會察覺的。”

郭襄托臂望著她笑,隨即眼珠一轉,想到一個壞主意,高興地打了個響指。

“龍姐姐,現在你出現在臨安街頭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楊大哥的耳中,你若是真想要楊大哥找不到你,那麽我有一個絕佳的地方,絕對讓楊大哥找不到。”

“什麽地方?”

郭襄嘻嘻一笑,將小龍女帶到自己的房間。

“龍姐姐,你閉上眼睛。”

等小龍女再次睜開眼睛,神情也不覺為之一振奮,嘴角彎起一個難得的弧度。

眼前是一條河流蜿蜒遠方,兩旁桃花開得更盛,稻花被風吹得一浪一浪,轉身,身後的竹林清幽,池塘清淺,真是一片好地方。

誰知,待見了幾個男人笑嘻嘻地從竹屋內轉出來,小龍女不喜生人,臉上立即飛了紅暈,轉了身子,道:

“襄兒,這些人都是誰?”

郭襄笑道:“龍姐姐莫怕,他們是這須彌芥子的守護者,你不喜歡他們在這裏呆著,我讓他們出去便是。”

說話間,幾位天兵便來到了這裏。

郭襄向他們介紹了小龍女,並且點明了重點,這位是神雕俠楊過的妻子,你們是沒戲的,不要想歪了。

郭襄趁此機會,將皇帝賞賜的不少好東西拿進了介子,竹林已經初成規模,眾天兵已經在園中開辟了一片空地,見郭襄將那些老山參、靈芝等等拿出來,眼睛都瞪圓了。

那老山參各個都是人形,足有嬰兒手臂那麽粗。靈芝也是飽滿圓潤,顏色深褐,是極品中的極品。這些東西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物。

幾位天兵一見,一窩蜂地拿下了郭襄手中的各類藥材,挖坑的挖坑,埋得埋。又將天鵝放進了河裏,把鴨子趕進了圍出來的一畝方塘。

還將郭襄帶來的蓮子中進了池塘當中。

竹林裏造出了一層竹屋,內有十個蒲團,正是十位天兵平素練習之所。

天兵們最後狗腿地拿來一柄長蒿:“郭姑娘,龍姑娘,我們紮了一個竹筏,你們可以在河中游耍一番。我們就先回竹屋修煉了。”

郭襄接過長蒿,見河邊起了一個竹棧,竹棧邊用繩子系著一個翠青的竹排,上面放著兩邊竹椅。

“龍姐姐,上去試試。”

小龍女點頭微笑,雖則欣喜,但面上仍是淡淡。

長蒿一點,竹排便離了岸。

兩岸桃花無窮無盡連天而去,落英繽紛,美不勝收。

竹筏飄飄蕩蕩,帶著兩位女子飄然遠去,似乎要去到天涯海角。

尋得桃源好避秦,桃紅又是一年春。花飛莫遣隨流水,怕有漁郎來問津。小龍女立在竹排的頭上,輕輕地念道。

“龍姐姐,這是誰的詩?”

“我路上碰見了一個怪人,一身麻衣布鞋,口中一直念叨著這首詩,我覺得不錯,就記下了。”

“怪人?”

“在紹興府遇見的,他替我蔔卦,說我將來很快必有雙喜臨門,實在不知是何喜事?”

郭襄很感興趣,正要問一問,忽然聞得外面風陵叫她:“二姑娘,楊大俠來了。”

“龍姐姐,我沒說錯吧,楊大哥這就找來了!”

小龍女又喜又惱,輕輕頓腳道:“果然還是被他找來了。”

她這一跺腳,不自覺帶了幾分勁力,竹筏登時沈了沈,底下有水漫出來。

“哎呀”一聲,郭襄提了提腳底下濕噠噠的裙子,看了看小龍女。

小龍女一臉歉然。

“龍姐姐,要不要出去見楊大哥呢?”

小龍女嗔道:“都怪他讓我們濕了裙子,那就讓他等著吧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哈哈,幾位小可愛猜對啦~

現在寫小龍女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妍希mm的大只肉龍女……

趕緊往網上搜了幾張李若彤笑姑姑來看一看,這才定了定神,開始碼字……

陳妍希若想演古裝,得減肥,不過可能過幾年長得更成熟了,嬰兒肥退去後,可能演古裝更好。

古典氣質,不是你想有,想有就能有。

☆、畫舫

“小妹子,別來無恙!”來人聲音醇厚低沈,帶著些微的滄桑之意。

郭襄心內一觸,思緒雲湧,似乎十六歲那年的煙花又在耳邊炸響,璀璨溫暖。

只一瞬,郭襄便滿面笑容地回過頭去,見門檻外,斜倚著一位笑岑岑的俠客,連日在來趕路,面上還帶有風塵之色,一只手臂抱著劍,另一只衣袖雖然空空,但他強大淡定的氣度,只會讓人感覺安全,而不會產生所謂的同情和憐惜。只會讓人覺得,他是完美無缺的。

“楊大哥!”郭襄含笑喚道。

楊過一笑,踏進了門檻,腳步輕捷如風。兩人之間,如同親兄妹重逢一樣,暖意融融。

“小妹子,聽說你如今當了縣主了。”

楊過一進門便察覺屋內豪華富麗,杯盞精致,心底有些隱含擔憂。

郭襄一面替他斟酒,一面笑道:“楊大哥,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,雖然卷入朝廷之中非我所願,但如今我爹娘都在鎮守襄陽,如果我在臨安,能夠給得娘一些支撐,能夠將襄陽城守住,那我也就得償所願了。”

楊過接過酒杯一飲而盡,緩緩地說道:“小妹子,你看如今的朝廷可堪你們一家人如此守護?”

郭襄笑道:“朝廷雖然不堪守護,但百姓卻值得守護。所謂一動不如一靜。雖說只要是明君,這天底下誰來做都無所謂,但朝代更疊,百姓定會遭受劫難。況且如果遭外族統治,定會掀起腥風血雨,蒙古軍隊的殘暴,我們都是有目共睹,而臨安百姓的安樂,想必楊大哥也剛剛領會到了。”

楊過道:“君不明,如何?”

郭襄道:“使忠臣昭君!”

楊過道:“使君不明,何如?”

郭襄道:“擇明君而代之!”

楊過笑道:“臣奸佞,魚肉百姓,如何?”

郭襄道:“有罪,罪之。”

楊過先是點頭笑,後又搖頭道:“小妹子果然長大了。但我卻更加放心不下了。如今君不君,臣不臣,昏君只知道與後宮嬪妃玩樂,奸相賈似道則只知道玩促織,諂媚昏君,如此君臣,怎麽能夠讓人忠心恃之?小妹子,你若是要堅持走這條路,真令人擔心啊!”

“我還以為楊大哥跟龍姐姐隱居,絲毫不管朝廷之事了呢。”郭襄笑道。

楊過臉上現出無奈:“你龍姐姐新近總是覺得隱居的生活無趣的很,老是出來玩耍,我不得已也只好陪著她了。”想到這裏,便問道,“小妹子,龍兒怎麽還不出來見我?”

郭襄腹誹,是覺得你無趣,還是隱居的生活無趣啊!

“這個嘛,我也沒見到過龍姐姐啊!”

“小妹子,你會說謊話了。明明有人看見龍兒跟著你一起進了府,你怎麽會說沒見過呢。”

郭襄笑道:“既然如此,楊大哥便搜一搜吧!”

楊過仰天大笑,用手指了指郭襄,“小妹子你呀,真的是學壞了!”

話音未落,楊過便忽然間竄出房外,動作迅疾如風。

郭襄跟出去,見楊過在半空中展臂飛翔,姿態瀟灑,在屋頂上起起落落,幾個院落中的仆人全都看呆了,反應過來忍不住歡呼喝彩。

郭襄坐在涼亭中,看著楊過飛來飛去,最後無奈地落在她面前,指著悠閑喝茶的郭襄搖頭苦笑:“小妹子,你和你龍姐姐一起串通好了捉弄我,是不是?那好,既然如此,我也不告訴你心上人的下落。”

郭襄原先笑著的臉一怔,接著便驚喜地道:“楊大哥,你是說……”話未說完,臉便紅了,止住不說了。

楊過發笑,有意逗她道:“是誰啊?”

“他……怎麽樣了?”

“我哪裏知道是誰呀?”楊過也坐了下來開始擺弄涼亭中的棋譜。

郭襄臉一紅,道:“楊大哥,你不告訴我,我也不告訴你龍姐姐在哪裏!”

楊過見她嬌嗔滿面,臉都羞紅了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
郭襄踏出房門,見風陵恰巧提著劍從外面回來,見了郭襄,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見郭襄一身淡綠衣衫,一頭青絲在背後傾瀉而下,只在頭頂一側簪一根淡綠色絲絳墜明珠步搖,與衣服渾然一體,整個人顯得飄逸出塵。

“哦,師父是要去見張公子了?”

郭襄臉一紅,伸手捏她的臉,“貧嘴多舌,快趕上小白了。”

風陵一躲,笑嘻嘻地道:“眼巴巴地盼了這麽些天,可算了有了下落,姑娘快去吧!”

誰知小白在頭頂上“撲棱棱”一下,抗議道:“不服,不服,風陵最貧嘴!風陵最貧嘴!”接著,貢獻了一枚糞便在風陵的衣服上。

風陵看著那一枚新鮮出爐的鳥屎,惱怒拔劍道:“臭鳥!你看我怎麽收拾你!”說著,就開始滿院子的追殺小白。

院子裏一人一鳥聲音不絕,郭襄無奈地搖頭,往大門走去。

剛一出大門,便見一輛豪華精致的馬車慢慢地駛了過來,前面一人牽著馬,後面跟著兩個服飾一致的人,那牽著馬的人衣著華貴,滿臉堆笑,面白無須,看不出年歲,一看就是浸淫宮廷已久的宮人:“縣主,賈貴妃邀您畫舫上一聚。”聲線陰柔,果然是內侍。

時間已經是傍晚,天邊流雲飛霞,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。郭襄急著去福臨客棧,不妨半路殺出一個賈貴妃,不由得有點心急。

“現在?”

“哎!正是。今夜畫舫上有那最火的彈唱班子。”那人應著,一臉的諂媚。“縣主請上車。”

隨即,便擺下矮幾,一手掀開簾子,一手伸了過來,意思是讓郭襄搭著手。

郭襄看著他一雙白嫩的手,抱臂笑了笑:“這位大人,我有事先要去一個地方,你可否等我一下。”

那人立即說道:“哎呦,縣主,主子交代了要立即請您過去,您可別難為奴婢啊!”接著,又近了身,壓低聲音道:“公主也在船上等著您呢。”

郭襄一楞,如果這人真是趙明靜派來的,那麽一開始就會言明,反而一開始就說是賈貴妃,想必是害怕她問他的來歷。

郭襄原本就有些狐疑,這會兒便更加存疑了,“我還是先去那個地方吧,公主和貴妃娘娘想必不會怪罪的。”郭襄便往前頭走。

那人顯然無法,只得在她身後地跟著,見郭襄進了福臨客棧,不一會兒又出了來,神色有些沮喪,便忙迎了上去,“縣主,這回該跟著我們走了吧。”

郭襄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,忽然間又看似無意地問道:“公主和娘娘還好吧?”

那人笑道,一面打起簾子:“公主好得很,自從上次縣主給公主出了主意以後,那閆貴妃被嚇得一個半死,皇上也不怎麽去她那裏了,總是來賈妃娘娘宮裏呢。”

這人為了取信與她,說得這些話,反倒暴露了自己。公主即便將如此緊密之事告知了他,也不可能派他這麽一個陌生人來請她。這事兒,實在是蹊蹺,難不成是閆貴妃?可閆貴妃不是重病了嗎?還有心思這樣做?

天完全黑了,街邊燈籠都挑上了,夏夜裏,風也涼爽,人們仍舊來來往往,不見蕭條。

郭襄目光中閃過一絲光芒,那人冷汗都下來了,莫不是被她發覺了。正在擔心,誰道下一刻郭襄便微笑著踩著杌子上了轎。

那人抹了一把汗,跳上馬車,吩咐手下趕著馬車朝著一個方向走去。

郭襄靠在馬車內壁上,閉眼隨著馬車搖搖晃晃,君寶不在客棧,到底跑去哪裏了?

方才在福臨客棧裏,看見不少錦衣華服的公子哥,聽說大都是明年開春參加科舉考試的舉子們。

他們方才吵吵嚷嚷的,說是要去青樓觀光,君寶那臭小子不會是去青樓了吧。

郭襄緊接著懊惱自己胡思亂想,眼前人敵友未明,還是先對付眼前的事情為妙。

馬車一路向北,一直到了大運河邊上才停下,那人將簾子挑起,道一聲:“縣主,到了,請下車。”

郭襄下得車來,只見河岸邊岸柳如煙,桃花映水,一只造型華麗的大船,上面三間緊鄰大房,朱漆紅扇,共有三層重檐,大紅燈籠高挑,水中燈影波瀾,霎時好看。

裏面人影交錯,推杯換盞之聲,有人咿咿呀呀,正唱著小曲兒。顯然很是熱鬧。郭襄一怔,難道真的是賈貴妃和公主請她來的?

“縣主請。”見她一直不動作,那人便以動作相請。

郭襄踏上木棧,順著木梯便登上了畫舫。

有婢女見她一來,立即將她引到一間房間內,房間內陳設富麗堂皇,桌子上放著幾疊精致的點心,水晶糕,杏仁酥,奶油松仁,香噴噴的,倒都像是剛做出來的。

旁邊還有一個霧隱梅花汝窯茶壺,配著幾個紅梅釉彩杯子,上面的印竟然是靖康年間的。

郭襄微微吃驚,這地方竟然用這東西來招待客人。

郭襄覺得這地方蹊蹺,但美食在前,郭襄實在忍不住,仔細聞了聞,見只有食物的香氣,並無其他異味,再也忍不住,拿起碧透晶瑩的水晶糕便吃了起來。

又拿過那汝窯茶壺,倒在紅梅杯子裏,輕輕一聞,便只是上好的西湖龍井。

隔壁間裏有人在喝酒,盡是杯碟之聲,十分熱鬧。

“來,給爺們唱一個!”

“來啊來啊!”緊接著,便是一片附和之聲。

“哎,張兄,你怎麽不喝啊!來了這個地方,就是要喝酒!喝!喝!”

郭襄忍不住皺了皺眉,這人言語輕佻浮華,真是令人生厭。

緊接著,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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